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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时念坐在自己位置上,就算探身也够不到他脖颈,他还偏偏不太配合,不肯往前靠近,只是专注凝视她。
她站起身,迎面屈膝,爬到他腿上,他终于满意地淡眯起眼,她身体伏过去,被他掐着腰,面对面给他清理涂药,药本身微凉,被她温热气流喷洒,就融化开,渗进他皮肤。
弄完之后,沈延非仍不松手,还把她按在原位。
她启唇,趴在他右耳边蹭了蹭,流连那片旧伤疤,耐心轻啄,音量自然而然放得低微,并不是存心:“学长,你故意的,就想让我亲你是不是?”
男人只是蹙眉,没有回应,他感觉到她暖热气息拂过了,风平浪静地转脸望她,仍不回答,隔了片刻,他才无奈地浅淡笑起,散漫也从容:“让我换左耳听,好不好?”
姜时念怔住,手颤着覆在他轮廓标致的右耳上。
他来塞提亚之前,她与他距离近到这个程度,他不戴助听器应该也能听到的,但现在听不到了,十几天枪声炮火,在看不见的地方残忍蚕食他。
沈延非干脆地把姜时念换个方向抱,让她贴在自己左侧,扫过墙上临近的钟点,语气沉下去,跟她说:“今天大使馆撤侨的时间还算安全,等包机起飞后,最迟傍晚,中心区会有更大的武装冲突,规模超过之前所有,再留下,就真的生死未卜了,所以必须要走。”
姜时念咽下喉咙里的苦味,摩挲着他冰凉的耳骨,跟上他思路:“你一直没离开,是不是还有麻烦?蒋家现在怎么样了?我不管他们是死是活,今天就是我们在塞提亚的最后一天,你别想再冒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