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古德瑟 (第2/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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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一个半小时,只听到周围冰层移动发出的呻吟,以及划桨的船员偶尔响应的呻吟。但是,坐在第二艘船前排横板上、考区先生——他正站在船首——后面的我,听得见划桨船员在交头接耳。我知道,就产生行船的动力而言,我是多余的,是大家沉重的负担,就和已经陷入昏迷却还在呼吸的大卫·雷斯一样。过去三个多月来,船员们一直将他放在船上拖着走,没有一点抱怨。而且我的新助手、原本担任助理的约翰·布瑞金,每天都会在病房帐篷里按时喂他,并在晚上帮他清除秽物,就像是在照顾他敬爱的瘫痪老祖父。讽刺的是,布瑞金已经六十出头了,但昏迷的雷斯只有四十岁。
“利铎和那些人一定迷路了。”一名叫库姆斯的水兵说。
“爱德华·利铎中尉不可能迷路。”查尔斯·贝斯特回答他,“他有可能被困住,但不会迷路。”
“被什么困住?”在隔壁划桨的罗伯·菲瑞尔轻声问,“这条水道现在没结冻,昨天也没结冻。”
“也许利铎中尉和瑞德先生发现前方通往贝克河的水道都没结冰,就升起帆继续走下去了。”在他们后一排的汤姆·麦康维低声说,“我猜他们已经到那里了……现在正在享用跳进船里的鲑鱼,并且用小珠子跟当地的原住民换海豹脂肪来吃。”
没有人响应这极不可能的猜测。自从四月二十四日厄文中尉和八个野蛮人被屠杀后,只要提到爱斯基摩人,大伙儿就会进入无言的惶恐。我相信不论大家现在多渴望拯救与救援,每个人还是害怕,不希望与当地原住民接触。有些自然哲学家主张,复仇是人类各种动机中最具普世性的一个,水手们也深信不疑。
离开前一夜的驻扎地两个半小时后,克罗兹船长的捕鲸船从狭窄的水道进入一片广阔的开放水域。在水道的出口处有一根高大的黑色长矛直直插在冰雪中,像是故意留下来为我们指路。经过一夜雪的洗礼与寒风吹拂,长矛的西北侧已被漆成白色。
当我们一艘紧接着一艘的船队进入开放水域时,原本的欢呼声戛然而止。
这里的水是红色的。
在水道出口左侧及右侧的冰棚上,有许多可能是血的深红色条纹涂抹在平坦冰棚上端,顺着冰棚垂直的侧面往下延伸。这幅景象让我寒毛竖立,其他人也都震惊得嘴巴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