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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弓着身子挤在岩壁顶端的平台东侧,这样才能交谈,但我们先是将氧气罐开到最大的流量,摒弃杂念,狠狠地吸了五到八分钟的氧气。这对我多少有些帮助,吸气或者呼气的时候我都没有咳嗽。
最后,我们把氧气罩拿了下来,开始谈论下一步的计划。
“简直不敢相信,让-克洛德就这样死了。”雷吉说。我们朝她靠近了些,想听清她的话,不过,大风似乎小了点儿。像是珠峰也识趣地让我们可以短暂缅怀朋友。
但是,尽管风势减弱了,但我们仍然许久没有说话。“现在该做决定了。”理查最后说。
我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什么决定?包括西吉尔在内的十几个德国人都死了,对了,还包括被雷吉的信号枪击中,摔下裂缝的那个。现在,谁也不会阻止我们回大本营,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到大吉岭了。”对于一个喉咙痛得这么厉害的人来说,我说的话还真是不少了,我的三个朋友不得不听我用这么沙哑的声音说话,让我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我相信西吉尔先生今年肯定是有备而来。”理查说,“死了十几个德国人不假,但如果像西吉尔这么狡猾的人不将一两个人留在槽谷的冰川上,或者埋伏在大本营下面,我反倒会感到奇怪了。他肯定采取了措施防止我们逃走。”
“当务之急就把照片和底片拿回伦敦。”雷吉说,“这样,让-克洛德和所有夏尔巴人才能死得其所,不管我们的那些夏尔巴人朋友知不知道这个计划。”
理查点点头,然后又点了点,接着又摇了摇头。最后,他抬起头,从我的头顶往西边望去。“我想爬上这座山,但是我以前从未抛弃过身陷危难的朋友,现在也不会这样做,杰克。”
听到这话我感到十分惊讶。“如果你想爬山,我没事儿,可以跟你一起上去。”我撒谎道。我感觉那只咳出去的嗜血三叶虫好像把我的内脏吃光了——就像乌鸦将马洛里掏空那样。
“不是,佩里先生,你现在身体状况糟糕,不适宜跟他一起上去。”帕桑平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