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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看方才她的脸色似乎并不愉悦。”与二殿下的这桩事情,果真是她情愿的么? 商珠真是恨铁不成钢,她把话说得更明朗,“她已经是我二哥哥的人了,纵然二哥哥不要她丢弃她,你和她也是不可能的。” 世上的男子不多爱贞洁? “不。”燕郡径直摇头,“不一样的。” 什么叫不一样? 商珠被他的话给噎住了,很是不明白,明明是来问她的事情,为何又牵扯到了蛮女的身上,倘若不将燕郡给劝住,唯恐给二哥哥惹乱子,届时他的性命也保不住。 “有什么不一样?”蛮女身上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 叫二哥哥和三哥哥对她念念不忘,现在连带着燕郡都是她的裙下臣。 燕郡沉默,不知道给商珠回些话什么比较好。 “总之迟姑娘甚好。” 她踏实美丽,不骄矜做作,也不粗蛮骄横,率性可爱。 想到迟滢,面前男人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商珠的脸色却沉了下来。 小丫鬟跑了过来,凑到她的耳边,“公主,皇后娘娘四处派人找您。” 作为今日的东道主,自然是不能将府上的宾客丢在前厅,商珠不得不起身,时日无多了,她干脆说个明白。 “我虽然对你有情意,想要你做我的驸马,但我对你说的话不存私心,迟滢已经是我二哥哥的人了,二哥哥喜爱她,若你不听我的劝告,非要犯浑,出了事我也不能保你。” “多谢公主的美意及劝告,臣下知道了。”燕郡道。 商珠不得不离开,留了他在酒窖附近,宝兰得了商珠的眼神暗示,留下来引着燕郡稍后入席,以免两人一道引人注目非议。 待三人分别从酒窖当中离开,跟过来的吐蕃王子从隐蔽的角落现身。 他看着燕郡的背影,“没想到今日能在淳安公主的府上见到这样一出好戏。” “不知那位迟姑娘有些什么本事。”他的下属追问。 “能同时入商濯和商瑞的眼睛,又笼络了淳安公主心仪之人的目光,这就是她的本事。” “真是有趣。”吐蕃王子笑道,没想到今日登门,会有意外之喜。 阿滢在小凉亭附近转了转,商珠的公主府当真是占地广阔,小凉亭后面还有凭栏,堆着许许多多的奇石异块,想到商濯府邸的布局,这里应当是要堆砌假山罢? 阿滢绕往里过去瞧了瞧,伺候的人跟在后面,竟然落了脚程,一闪眼的功夫,阿滢已经钻进去了,急得人在后面找。 阿滢也是绕出假山水榭后,才发现人跟丢了,便是连涣月都没了身影。 正巧,没有人跟着乐得自在,引进来的泉水清幽,又养了红尾的鱼,不知道叫什么名字,阿滢瞧得生趣,抱着裙摆蹲下去拨弄清泉。 她兀自玩得很是开心,后面传来一声问候,阿滢回身过去是,见到一张俊脸,吓了一跳,因为是在泉池的边沿,没有站稳便滑了下去,幸而被人拽住拉了上来,否则她定然要落汤狼狈了。 “三、三殿下?”阿滢站定后连忙从男人的大掌中抽回手。 她低头整理裙摆,顺便遮掩脸上的失态。 “三殿下怎会来此?”商瑞贸然出现,仰头的那会子没注意,还以为是商濯来了,可不是吓到她了。 “公主办赏梅宴给我递了帖子,本是不想来的” 他欲言又止。 阿滢问,“三殿下又是为什么来了?” 商瑞忽而轻笑一声,启唇时,声音也很轻柔,“许久不见迟姑娘,心中甚是挂念,听人说,你来了,所以我也来了。” 阿滢的裙摆整理好了,神色恢复正常,就是耳朵还有些滚烫,闻言有些愣,总觉得这番话有些不大对劲。 “多谢殿下记挂。” “许久不见,迟姑娘与我生分了。”商瑞唇边的笑意减淡了不少。 阿滢不知说些什么好,商濯的强势占有令她害怕,下意识与男子保持一定的距离。 既是对自己的保护,也是对对方的一种保护。 阿滢仰头见他温润的相貌,难以将眼前的男人与商珠口中所说的充满嫉恨的人联想起来,有那样一位出色的双生兄长在前头,时不时别人拉出来比对,难怪他会做出那些偏激的事情。 若是她,总被人讥讽比对,母亲又偏心斥责,心中指不定会生出怨恨。 而后没有只言片语的安慰,又被禁足多年,他心中的委屈和怨恨真的驱散化解了么?阿滢并不相信,神明能够驱散怨念的事情,即便是有,那也是就逝者而言,商瑞分明是活着的。 他被驱赶到法华殿的时候有几岁?阿滢想问,却不敢问。 况且,他心中的积怨,分明是因为世俗闲言碎语造就的缘故。 “迟姑娘做什么这样瞧着我?”商瑞问道。 若是她,被禁足那么多年,必定会怨恨无极,思及此,阿滢心头禁不住浮上怜悯。 “三殿下清减不少,是近些日没有好好用膳么?” 又是不防的一句,他总是猜不到她在想什么,说什么,触及少女眼中的悲悯,商瑞隐隐明白了她张这句口的缘由。 她或许知道了。 “劳烦迟姑娘关心,的确是有些用不下。” “为何?”阿滢问道。 “为着前端的事情,原本想着能帮上姑娘一二,不曾想还是斗不过兄长,没有将你送回去。” 商瑞敛下睫,状似内疚,余光却一直扫着她的反应,借用一个斗字,看看她是否真的知道了什么。 “殿下何出此言,三殿下救我于危难,我心中极其感激,已尽了人事,听天命即可,何来歉意一说。” 阿滢摇头,真算起来,应当算她欠商瑞的。 “是吗?”上一句话辨不出来,他又补了一句,“这么些年了,我还是比不过兄长,不论何时何地。” 阿滢见他神态寥落,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令他人内疚,又想到前儿的事情,终究没有忍住张了口。 “殿下是人中龙凤,将来必定会有自己的一番成就,人立于世上,无需和他人比,也无需过多在意旁人的眼光,自己活得恣意顺畅,才是真的。” 她果真是知道了。 商瑞微微抬眼,见眼前少女劝慰的神情真挚,她清澈圆润的水眸泛着莹润的光,犹如细碎的繁星落到她的眼底。 迟滢的样貌并不算出彩,这双眼睛却生得极妙。 一时之间竟然看住了,略微失了失神,“” “我以为姑娘会怪我。”他本不该说这句,被她看着,没忍住张了口。 “怎会!”她抿出一抹药,摇头道,“三殿下这样说,我日后可不敢见您了。” 是有意逗他玩笑,商瑞也的的确确笑了。 “兄长待你好么?”他问。 “二殿下待我”阿滢说不出那个好字,当着商瑞的面,她只轻微颔首,以作回应。 阿滢的眼前出现一个绿色的瓷玉瓷小瓶。 “这是什么?” “是迷药,姑娘将来或许有用。”商瑞递给她。 阿滢顿了半响,还是收下了,“多谢三殿下。” “兄长的人快要找来了,我便先走。”他又从宽袖当中递给阿滢一个骨头样子的信烟,“将来姑娘或有蒙难,可以点燃信烟,至于用处,待姑娘点燃之后便可知晓。” 他留下这两样东西便离开了。 前脚刚走,后脚涣月领着伺候的人出现,“姑娘走得好快,奴婢们险些追不上,” 阿滢不动声色将东西给藏好,“一时不防便走快了,日后我脚下注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