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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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钩爪的确是被砍掉了,越来越多的钩爪攀住了船舱的边沿,正在前行的船被迫停了下来,船夫被水中飞出的袖箭射中倒下。 而后,水中蹦出了许许多多的黑衣人。 双方进入了激战当中,很快船只周围的水都被血染红了。 吐蕃王子周围的护卫都被杀得一干二净,最后只剩下他一人。 他被人踢倒在地,正要起身脖颈两侧压上来两柄锋利的长剑。 往左边看去,他的人手竟然都被解决干净了。 这绝对是有预谋而来的。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黑衣人手脚实在干净,从身手兵器都看不出端倪。 吐蕃王子只能猜测,“商濯的人?” 黑衣人依旧不曾答话,只等着吐蕃剩下的兵卒彻底杀尽了,才把吐蕃王子点了穴带走。 吐蕃王子眼看着自己手下的人被处理得干干净净,伪造成被水匪截杀的样子,船舱上的贵重物件都被夺走了。 他没有被带回汴安,反而被带回了益州,在这里关押了约莫有六七日。 饿得身体发软,每日会有些人给他送些汤水,那些汤水里面掺了软禁散,他身上的武功都被废掉了,被锁在水牢当中。 就当他以为终身会被囚禁在这里的时候,有人来了。 顺着流云靴履往上看,正是商濯。 他慢条斯理看了看吐蕃王子的丑态,许久才开口,“这里的确是差了一些。” “二殿下心狠手辣,名不虚传。” “动到我的人手上,王子没有想过自己的下场么?”商濯笑着问。 吐蕃王子瞬间想到了他握在手里的筹码,“二殿下已经发觉了。” 男人淡淡挑眉以作应答。 “人也被殿下救走了罢?”商濯都能对他动手,杀光他手下所有的人,定然不会由着那个女人被拘着。 商濯答非所问,“若是王子不多管闲事,太子葬礼后便回吐蕃,必然可以相安无事。” “要想拓宽疆域,自然要犯险。”自古以来的帝王,谁不是踩着尸骨坐上去的。 “下场王子也想好了?”商濯笑问。 “是杀是剐,悉听尊便。”商濯既然敢对他动手,不顾及吐蕃的势力,那边他定然也安排好了。 “我想知道吐蕃如今的局势。” 商濯满足他的心愿,“王子的小叔继位,给你立了一个碑。”吐蕃的王子不明不白死在汴安的地界,他竟然什么都不做,看来是受了商濯的贿赂。 “王子的脸色似乎不服。”商濯道。 吐蕃的王子一言不发。 随后商濯起身离开了,他刚走出水牢不久,看守的人前来禀告昭潭说吐蕃王子咬舌自尽。 “丢到乱葬岗。”他淡漠道。 汴安皇宫的事情处理干净了,商濯即位太子,成为储君,阿滢被关了许久。 她被软禁在这里,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知,只晓得看守她的人衣着似乎变了,入夜里,看过去,那些人的衣衫印在窗桕上,变成了汴安的样式。 不过没有亲眼得见,阿滢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 每日都会有人给她送饭来,没有人与她碰面,不管问什么,想要试探试探,外面的人都不理会她只言片语,如同哑巴一般。 回应阿滢的只有呼啸的风声和落雨的声音。 似乎怕她闷死,后来会递进来一些丝线和书册,叫她看了打发辰光。 那日很是平常,阿滢等了许久都不见人来,她饿了好一会,正想敲门问问,手还没叩响门扉,门打开了。 久违的光亮,阿滢抬手遮挡了一下,她果然猜测得没有错,门口守着她的人变了。 不再是吐蕃的人了。 不知道是谁的人,商瑞的人么? 可若是这样,为何灵珠没有出现? 又或者是阿滢心中浮现出一种可能,又觉得不会,可又觉得是,因为这种大敌来临之前的死寂和恐慌,跟上一次实在太像了。 很快她被带出了这方院子,上了马车,绕过了几处深巷,听着外面的喧闹声,阿滢掀开车帘往外看去,“” 无比眼熟,是回蔓华苑的路。 所以,是商濯。 他又一次抓到了她。 阿滢抓紧了天青色的袄裙,甚至想要跳车逃离,亦或者当街大声喧闹,叫人来救她? 不论如何都不可能再成功逃离。 马车果然在蔓华苑停下。 阿滢看着熟悉的匾额,心中五味杂陈。 她久久不下去,伫立在门口的昭潭抱剑走过来,面无表情看向阿滢,“姑娘,殿下在里面等您。” 真的是商濯,阿滢心中最后一丝幻想破灭了,她捏着门框不肯动作。 昭潭道,“卑职劝姑娘不要再生旁的心思。” “殿下已经即位太子。”他变相提醒阿滢。 听罢,阿滢捏着门框的手缓缓放下了,乖乖跟着昭潭下马车往蔓华苑里走。 她走得很慢,昭潭跟在她身侧,顺应少女的步伐。 绕过廊庑的游廊,经过甬道,快到水榭了,阿滢脚步顿住。 抬眼看去,水榭当中端坐着一袭锦白玉袍的男子,他手执紫玉棋子,侧脸如玉。 腰间的紫玉与他手上的棋子相得益彰。 他专注于棋局, 而她好似一个外来者。 阿滢站在原地瞧了他许久不动弹,昭潭悄然退了出去,留下两人。 商濯摆好了棋局, 他侧脸瞧过来,阿滢甚至有些不敢与他对视, 匆匆撇开了眼睛,看向别处。 前些日子落了雪, 而今转暖了些,积雪融化,吹到身上, 凉人。 “过来。”男人的嗓音落到耳朵里更叫人觉得凉。 阿滢还是不动, 他轻声低笑, “阿滢, 别逼我。” 闻言, 她过去了。 慢吞吞走到他的对面站着, 不敢坐下。 “怕我吃了你?”棋盘上的紫玉棋和白玉棋相错交于局面上。 他打量着她, 幽禁的这些日子,她瘦了一些,脸变得更小, 腰肢瞧起来更细了, 脸上未着脂粉, 白嫩了不少。 男人的目光从她的身上落到了石凳上,阿滢会意,慢吞吞坐下,商濯朝她伸手。 是个要东西的姿势, 阿滢有些许不解,“什么?” “商瑞给你的东西呢?” 是那瓶迷药, 他果真知道了。 “没有什么东西。”阿滢狡辩。 “事到如今,坦白从宽。”后面的抗拒从严,男人没有说出来,阿滢心中默默接上。 她许久不动。 男人瞧着她低垂的眼睫,“阿滢,我已经给了你足够多的耐性。” “若是旁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弃算计我,知道他的下场是什么吗?”他眼里闪烁着危险的笑意。 他的语调并无波澜,俊朗的神色也没有变化仅仅挂着淡笑,可就是叫人无端害怕与紧张。 再经此一事,阿滢已经见识了商濯的深不可测,他只手通天什么都知道。 为了免受皮肉之苦,思及此,阿滢还是把那小瓶迷药拿出来,递给了他。 “殿下,我”她想要说点什么挽救一下局面。 下一息,上来两个端着鱼缸的侍卫,取走商濯手里拿到的迷药,往水里倒。 不多时,阿滢看到缸子里的鱼翻白吐眼,浮了上来。 阿滢瞳孔骤缩,“” 这不是迷药而是毒药? “还剩一些,若是阿滢不信,尽可以拿去试试。”他把瓷瓶还给了她。 怎么会这样?她呆愣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上来了,转而想到商珠跟她说的那番话,商瑞多番杀了商濯,眼下,他想要借刀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