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西蒙斯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爱看小说网www.aikanw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在那段累死人的车程里,大雨急灌而下,雨水哗啦啦地落,这部迷你马车低得荒唐的底板又溅起不少水花,等日落时分我到达法斯塔夫旅店,已经全身湿透,像只落汤鸡。比起早先我在脑海里彩绘的美丽景象,这天的夕阳余晖看上去更像白天留下的一抹灰扑扑、脏兮兮、湿漉漉的余韵。
我尽可能将那匹老马和摇摇晃晃的车子系在旅店侧面的树林深处,但一阵阵急雨仍旧穿过枝叶打下来,把我淋得更湿,即使雨势暂停,树木照样继续把水滴在我身上。迷你马车上的踩脚板更是积水处处。
狄更斯没有出现。
我们约好的时间是太阳下山后大约半小时,但那天乌云蔽天,落日叫人扫兴,他没注意到时间也是情有可原。只是,一小时很快过去了,狄更斯仍然不见踪影。
我在想,或许他看不到漆黑树林里的阴暗车马、滴着水的黑色马匹和一身黑衣湿透了的我。我考虑点亮一盏马车侧灯。
但这架廉价马车无论侧面或后方都没有车灯。我考虑点亮我的小提灯,放在我身边的车上。我又想到,那样一来或许方便狄更斯从他家或前院看见我,但进出法斯塔夫旅店的每个人,甚至从公路经过的人,也都能看见。
我考虑进旅店,点一杯热奶油朗姆酒,派个孩子到盖德山庄告诉狄更斯我在等他。
别傻了,我脑子里那个合格律师兼悬疑小说家悄声如是说。此时我脑海中再次浮现那个古怪却必要的概念:不在场证明。
日落后九十分钟,依然不见查尔斯·狄更斯的身影,而他恐怕是全英格兰最准时的五十八岁男人。已经快十点了,如果我们不赶快出发去罗切斯特,这一切就白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