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第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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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认识我的人们事后彼此聊起来,都认为我对狄更斯的死反应近乎冷漠。
比方说,尽管我跟狄更斯渐行渐远已经是公开秘密,前些日子我还是建议我的出版商威廉·丁铎尔,让他把《夫妇》的彩色广告单夹在当时正在连载的7月号《艾德温·祖德疑案》里。我甚至在信中的附言告诉丁铎尔:“狄更斯的发行量很大,很有影响力……如果需要说项,我可以出点力。”
6月7日,也就是狄更斯倒下的前一天,丁铎尔回信告诉我他不赞成这么做。
到了6月9日,我又写信给他(10日才寄出):
你的看法很对。顺道一提,他走了。昨天我完成了《夫妇》,累得倒头就睡,被人叫醒后就听到狄更斯死掉的消息。
在火车站广告的点子妙极了。
另外有一次,我弟弟拿一幅约翰·米莱斯6月10日画的炭笔速写给我看。我们这个时代有个传统(亲爱的读者,我猜你们的时代依然如此),当伟大的人物辞世,他的家人会赶紧找人记录遗容,狄更斯的家人找的是画家米莱斯和雕塑家托马斯·伍尔纳。无论米莱斯的画(我弟弟拿给我看)或伍尔纳制作的死者面容(我弟弟描述给我听)都淡化了狄更斯脸上因烦恼与病痛留下的深刻皱纹,让他变得年轻。在米莱斯作画时,狄更斯的下巴不得不绑着绷带或毛巾,免得嘴巴张开来。
“他看起来是不是平静又庄严?”查理说,“是不是像睡着了,好像只是小睡片刻,马上会醒过来,以他典型的动作弹跳起来,然后开始写作?”
“他看起来死了,”我说,“跟柱子一样死透了。”
一如我的预期,狄更斯尸僵还没开始缓解,举国上下,不,几乎全球,已经齐声呐喊,高呼要让狄更斯葬在威斯敏斯特大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