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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侍道,“陛下已经派监察司和大理寺的人前往永、定两州,不日即将抵达,殿下,我们该怎么办?” 商央阴笑,“怎么办?” “一不做二不休。” “可若是此时动手,岂不是越发引起陛下的注意了?永州的太守终归是您的血亲,应当不会出卖您的罢?” “血亲?”商央看向他的侍卫。 “商濯不是我的血亲吗?为了太子之位,舍弃一个外戚有什么好犹豫的?” 刀若是驾到了脖子上,难保对方不会明哲保身,将他给供出来。 “永州的太守知道太多的秘密,他身上的阴账委实太多了,你立马让人过去,快马加鞭,务必赶在大理寺和监察司的前面,让他有所准备,再处理干净。” “记得不要露马脚。”商央再三嘱咐。 “定州那边也不要忘记。” 纵然此刻动手实在张扬,但死人的嘴巴是最牢靠的。 没走两步,商央又停下,“你找人查商濯带太医和教引姑姑的事情可有查出什么头绪?” “二殿下手里的人做事无比警惕,属下尚未查出什么。” “多多留心,不要松懈。” 近卫点头。 自从商濯走了以后,教引姑姑来了两日便没有再来过了,连带着女红和笔墨的师傅都没有再露面。 阿滢弄不懂商濯的意思,少了教引姑姑的监视,她反而活得自在,悬在头顶上的戒尺消失了,她用膳再也不用端着架子,可不是舒坦。 闲下来时,阿滢依旧会练习女红功夫,匀出一小半的时辰来习字,她的针线功夫进益明显,相较而言,笔墨功夫进益很慢。 阿滢用晚膳时吃得比较欢快,涣月在旁边规劝,“姑娘还是要注意些,别把教引姑姑教给您的东西浑忘了,日后教引姑姑折返抽查该怎么办?” 那戒尺可不是开玩笑的,阿滢近些日子,身上养得细皮嫩肉,倘若又挨打,她哭还是其次,那掌心又要不成样子。 “涣月你放心罢,我并没有全都忘了,若是教引姑姑折返,我定然不叫她挑出错来,抓了我的小辫子又打我。” 涣月看着她的开心样子,忍不住叹气。 教引姑姑忽然被叫走,一定是殿下迁怒不叫过来了,姑娘反而一点都不心急,仿佛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她果真是一点都不在乎殿下了。 也不想想该如何哄殿下欢心,长此以往,殿下真的把姑娘忘记了该怎么办? “姑娘,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用过了晚膳,阿滢没有睡意去瞧蔓华苑的后院散步消食,假山建得很好,山顶有水流迸溅下来,能听到潺潺的流水声,往下钻过去,好似雨雾洒落的声音,滴滴答答,十分悦耳。 “什么话?”阿滢慢吞吞走着。 “奴婢听说沈小姐的病已经大好了。”两人的关系近了以后,涣月的话也多了起来,时常会凑在阿滢旁边提点她。 往日里阿滢待她也好,真有些什么都留给她,涣月乐意跟着她。 今儿没有旁的丫鬟跟上来,涣月忍不住多嘴了。 “哦。”阿滢已经知道了那日来的女子便是沈意绵,商濯的未婚妻。 她蒙着面纱瞧不清样子,瞧周身气质,依稀可见淑女名贵。 平心而论,与商濯很是般配。 不过,商濯衣冠楚楚,她恐怕不知道罢? “姑娘不着急么?”涣月问道。 “着急什么?”阿滢拐出了假山的窄道,见到月色下波光粼粼的莲池,树上挑了灯笼,下面的红鲤鱼游来游去,像年画似的。 “沈姑娘身子好转,她和殿下的婚事必然会如期举行,姑娘如何不急?” 涣月左右看了看,上前挨近阿滢,借着给她搀扶的名义,左右看了一眼,凑到她的耳边,“若是殿下成亲,往后想不起姑娘该怎么办?” 想不起来才好呢,假以时日,商濯就会放她离开汴安,那么她就可以回塞北了。 涣月还要再说,阿滢却打断她,“好漂亮的红鲤鱼!”不过是红鲤鱼摆弄尾巴吐泡泡而已,她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涣月恨铁不成钢,又不知道从何规劝,只能作罢,“姑娘小心些,可别踩空掉了下去,您上次发了高热久久不好,您忘记了么?” 阿滢吐了吐舌头,“我会小心的,涣月你帮我拿些鱼食。” 涣月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这,往后叫了旁的丫鬟过来送来,守着阿滢喂了许久的红鲤。 舒畅快意的日子没过多久,蔓华苑来了不速之客。 阿滢见到对方好大的阵仗,被吓了一跳,她行了个礼,不知叫什么。 对方对着她看了许久,随后道,“劳烦姑娘跟我们走一趟罢。” “你们是谁?”阿滢的心中扬起警惕。 “奴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婢女。” 听到皇后两个字,阿滢愣住了,“” 她连大气都不敢喘,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登不得大雅之堂,唯恐惊扰了娘娘,若无旁事,便不去了罢?”她自我贬低道。 为首的宫婢面不改色,很不好说话,“姑娘还是跟我们走一遭罢。” 这话好似在讲,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阿滢沉默,“” 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出了蔓华苑跟着她们离开了。 好在涣月跟在她身边来了,有个熟悉的人在身旁,阿滢稍微心安。 轿子停在后宫门,阿滢见到巍峨连绵的皇宫,红墙黄瓦,边边角角都泛着名贵。 阿滢只抬头瞧了一眼,随后不敢再看了。 她低着头埋着脸跟在宫人后面走,涣月立于她的身侧,阿滢还要分些伸给她,生怕她莫名不见了,自己连个熟悉的人都没有可以倚仗。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七歪八绕的,阿滢腿脚有些酸了,她想偷偷看一眼,想起教引姑姑说她没规矩,戒尺打到掌心的疼痛,姑姑告诉她,若是在宫里行差踏错一点儿,那可是要砍头的。 阿滢忍了下来,低眉顺眼。 好一会前面的人停了下来,她以为到了,殊不知前面的人都跪了下去,叫了一声殿下金安。 听到殿下两个字,阿滢一愣,她以为是商濯来了,欣喜抬头,结果发现不是。 眼前的男子虽然不是商濯,却与商濯很相似,无论是身量,亦或是样貌骨相,若是隔得远些,说不定她真的会以为他是商濯。 “姑娘。”旁边跪下去的涣月意识到阿滢还在站着,立马把她给拽下来。 阿滢回神立马跪下,“殿、殿下金安。” 这又是宫里的哪位殿下? 与此同时,商瑞的目光也放到了阿滢的身上。 他原本没有注意到阿滢, 因为她埋着小脸,只露出额头的云鬓。 她被周围皇后的宫婢围在中间,周围的人行礼请安, 她还傻愣愣站在原地看着他,显得尤其突兀。 商瑞没有错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惊喜, 她似乎把他当成了什么人,继而发现他并非是她所期待的人, 眼眸当中的惊喜变为失望,随后周围的丫鬟提醒,她又埋着小脸跪了下去。 瞧着衣着打扮, 她不是宫里的人, 也不是丫鬟宫婢。 难不成是沈家的人?沈家不过一位小姐, 她很面生。 阿滢心中打鼓, 说完殿下金安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一心想着不要出错, 到头来还是出错了。 希望面前这位不知名的殿下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起来罢。”对方道。 他的声线温润随和, 不似商濯的磁性清冷,也不曾因为适才她的无礼而怪罪,很快就离开了。 阿滢跟着皇后身边的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