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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醒了。”祖德说。
我睁开眼睛。不,我说错了。我的眼睛原本就睁着,有了他的允许,我才能看见东西。
我的头抬不起来,也没办法左右转动。我仰躺在某种冰凉的平面上,眼前的景物告诉我这里不是拉萨里的鸦片馆。
我一丝不挂,我不需要转头就能看出这点。我背部和臀部的冷冰冰大理石触感说明我躺在某种石板或低矮祭坛上。我意识得到凉风拂过我的腹部、胸膛和生殖器。我右上方有一尊巨大的黑玛瑙雕像,至少三点六米高,是个上身裸露、腰腹围着金色短裙的男子,雄壮的双臂末端那双肌肉虬结的手掌握着金色长矛或长枪。雕像的人类形体到颈部为止,颈子上是一颗狰狞的狼头。左边有尊高度相当、握着鱼叉的类似雕像,但有别于刚刚那尊的狼头,这尊换成某种鹰钩嘴鸟头。两颗头都向下俯视我。
祖德进入我的视野,同样低头默默俯视我。
祖德这个怪物依然苍白可憎,一如我在伯明翰梦见他或6月在我家瞥见他时一样,除此之外他似乎变了个人。
他上半身裸露,只有脖子上挂着沉甸甸的宽版项圈,显然是纯金锻造,其间镶着一颗颗红宝石和条状天青石。他死白的赤裸胸膛上有个颇有重量的纯金坠子,乍看之下我以为是基督教的十字架,后来发现它顶端有个拉长的圆圈。我在伦敦博物馆的玻璃柜里看见过类似物品,知道那叫“安卡[1]”,却不明白它代表的意义。
祖德的鼻子依然只是活骷髅头正面两道狭长裂缝,依然没有眼皮,可是他深陷的眼窝周遭涂了一圈圈深得几乎泛黑的深蓝色螺纹,几乎像长在他太阳穴旁的猫眼。一道血红色条纹从他消失的双眉正中央越过他的前额,将他那苍白童秃、仿佛没有皮肤的头颅一分为二。
他手里拿着一把缀满宝石的匕首,刀尖有新沾的红漆或鲜血。
我想说话,却不能言语。我没办法张嘴,连舌头都动不了。我感觉得到我的双臂、双腿、手指和脚趾,却没办法移动它们。只有我的眼睛和眼皮受我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