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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脸让我联想到刚断气的尸体,那躯壳里的沉默灵魂仍然拼命地想逃。
她的眼睛几乎只露出白眼球,厚重发红的眼皮下方只露出一丁点深色眼珠,眼珠子仿佛被内部某种惊人力道挤得向外暴突。她嘴巴大开,嘴唇、舌头和软腭像旧皮革般暗淡又干燥。她无法言语,也发不出声音,只有胸腔持续传出一种古怪的粗嘎嘶嘶声。我猜她看不见我们。
我跟查理惊恐地看着她盲目的凝视。我有气无力地问:“天哪,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亲爱的弟弟无奈地摇摇头。韦尔斯太太在旁边打转,患有关节炎的双手在黑色蕾丝披肩里啪嗒啪嗒拍动。长期为母亲诊治的唐桥井老医生艾肯巴克坐在房间另一端角落等候。
“韦尔斯太太说她昨天下午人还好好的。不,不算好,全身疼痛,有点儿咳嗽,但胃口还不错,吃了点东西,下午茶也喝得挺开心,到了晚上也可以听韦尔斯太太念书,还跟她聊了几句。”查理一口气说着,“今天早上……我从伦敦来想给她个惊喜……她却变成这样。”
“那些等待、期望、也想要离开这个世界的老人经常会这样,”艾肯巴克医生喃喃有词,“突如其来,没有预警。”
重度耳背的艾肯巴克医生在角落跟韦尔斯太太交谈,我焦急地低声告诉查理:“我要找我的医生来看她。毕尔德一接到通知会马上赶来。”
“我一直在想办法联络最近常来看她的那个蓝塞斯医生。”查理轻声说。
“你说什么?”艾肯巴克医生在靠近炉火的角落发问,“你要找……哪个医生?”
“蓝塞斯,”查理叹口气道,“这几个星期以来好像有个新来的本地医生主动跑来帮我母亲看病。我相信我母亲根本不需要去找他……毕竟已经有您这么专业的医生在照顾她。”